 20世纪50年代,邓拓总编辑在北京迎接国外新闻界宾客
今年5月18日,是我工作所在的老社长、总编辑邓拓前辈辞世57年的日子。新三届公号编发我2009年发表在《世纪》杂志上关于邓拓辞世的长文,感谢“新三届”老朋友看重!
我重新读了一遍。十几年过去,这篇文章还能经受时光淘洗,在网络潮流中再度浮现,使我感到未负光阴,于是不但转发,还放进了自己的公号。
没有想到这篇文章当天就有2万以上的点击阅读量,第二天超过了3万(主要是由“新三届”获得的),眼下还要继续增加。说明往事未必成烟。作为新三届群体中的一员,我增添了对时光和记忆的感慨。
这篇文章发出的当天得到大学同班同学和研究生同学的点击阅读,并且有附言。
大学同班同学陈民泽先生和我同为上海知青,后来也从事传媒,工作于负责岗位。他写道:“(邓拓辞世)当时我在上海念高一,全班开会批判过他。”
民泽学兄思维敏锐,他写这段话想来非常感慨。
大学同班同学胡北学长附言:“我知道,也许这样的悲剧今后不会再发生……因为像他那样的社长从此绝迹。“他和我与陈民泽一样,也是传媒工作者。
我的同班同学杨友元先生文后附言:“那时候的我是一个15岁的小社员,给生产队放马。”他来自我当知青的地方,家在河套平原,我在套外的乌兰布和沙漠,相距100多里路,来到大学则朝夕相处。
研究生同学祝华新文思极敏,落笔有神,我不如也。这回他抄录了我文中的两句话:“他(邓拓)在绝命书中反复书写‘万岁‘的口号,仿佛置身于封建王朝的阴森殿堂。“然后写了两句话:“惨痛的报史,珍贵的史料。“@给我。
还有研究生同学李学江附言:皇权崇拜余毒至深,危害甚烈!
邓拓前辈的公子邓壮先生也在网络上看到了这篇文稿,写了附言给我:“你写的这篇文章做了大量的调查和资料搜集。在今天又再度发表,以致纪念。感谢文中三呼万岁后的感慨,我投赞同票。“
他的附言使我很感动。

邓拓墨迹:文章满纸书生累
促使我写下这篇小文章主要是因为宛平的附言,我在大学毕业后一段时间和她同事。
宛平附言说,邓拓结束自己的生命后被送到友谊医院,”当时还没有被打倒的爸爸处理了此事。记得他回家跟我说了一句:‘士可杀不可辱’。叹口气,什么也不再说了。“
这个情况是我不知道的,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。
我向宛平发微信询问,希望了解得更多一些。我认为把这些情况写下来,有助于填补当时的记录。
宛平很快回音:“我爸爸叫耿光锦,是友谊医院副院长。““那是文革刚开始的事。记得爸爸说邓拓自杀了,是吃了安眠药。爸爸当副院长前是病理科主任,是搞病理解剖的。由他处理可能是要通过医疗手段查找死亡原因吧?是不是做了病理解剖我不知道。这之后没多久,爸爸就跟几个院长一起被批斗了。后来批斗他的罪状里包括他对邓拓死亡之事处理不力,还被关了牛棚。“
宛平本人则作为知青去了北大荒。这是我知道的。
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逐渐远去,我们这些经历过浩劫岁月的人负有认真记录的历史责任。记录是为了不忘却,是为了给今天和明天研究那段不堪时日的人留下史料。
探求历史真相是一个无限接近的过程,在这个过程中必然经历许多等待、低效、挫折、迷路乃至误导,经历了这些依然前行,坚定地寻求真实,那就是又迈进了一步,才知道真相和真理同样宝贵。

(2023年5月19日记,21日校阅) |